2009年11月9日星期一

当年的记忆犹新

今天到母校找老师索取作业必需资料,见时间还早,就越过草场,探望独中的朋友去了。

这样一个念头闪出时,内心又有另阵声音阻止我:这样可好?会不会干扰同事和学生上课情绪?

最后,我还是决定冒险了。

我悄悄走过食堂,眼睛直视往办公室的路,但是还是被一些学生瞧见,然后用惊讶的语气呼出“杨老师!”我笑笑,快步离开那热闹的场所。

上了楼上,遇上初一白班几位同学和另个杨老师,寒暄了几句,我还是有所避忌要快快逃离人群。恰巧,楼下广场在进行篮球赛,我不太敢往下望,深怕学生看到我。

什么心态嘛,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呢?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。

要见的想见的人太多,要聊要分享的事太多,而我能逗留的时间不多,我要去载快下班的老妈子啊!

另外,我一投入,就无法自拔啊!那里,有我储存“多年”的熟悉和回忆,我能这样就不带走一片云彩吗?

没有忘记你们,只是不敢记起太多。

2009年11月3日星期二

怀念独中的日子

感谢机缘让我能到光华独中任教三年半。那一趟,让我学习了很多,也让我与师生们结下不解之情。教过的学生几乎都还记得,有些也许忘了名字,但是你们的脸孔和特质,仍在老师脑海中。同事们,也叫我怀念,尤其后来“失业”的那阵子,我到隔壁国中当代课老师,陌生的办公室,让我频频记起与你们同在的美好。

我人生中几个重要转折就发生在2006年,恰好也是我踏入独中的第一年。初一白班,是我在光华的第一群孩子。第一次接手中学班主任的确是个挑战。那一年很苦,可是和学生们建立起亦师亦友的情谊仍维系至今。第二年他们上了初二白班,还是由我当奶妈,那年校务繁重,给他们的并不多。还记得没有再教授他们的日子,他们当中的几个不时总会来到我的办公桌位,一逗留就是叽里咕噜不停地吐苦水、道三八四,我很少有发言的机会。还有一位可爱的小瓜,最喜欢讲冷笑话。有时候迎面而来,看到老师心情不怎么愉快,总会识趣地说个冷笑话来逗老师开心,看到她的诚挚,不管笑话够不够冷,心就暖了起来。

和他们相处的两年,我们去了两次班游。第一次,我们去了Sunway Lagoon。那次,我真的给他们吓死了。他们当中一些很听话,跟着大伙儿玩乐,一两位竟然在我不留意时溜去玩了,我急死了,他们归队后还笑笑“说没事的啦”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!第二次,我们去了邦咯岛。那次他们长大了一些,也懂事了一些,许多事不必老师操心了。我们坐船出海环岛、办烧烤会、骑脚踏车 、去卡拉OK(后来和朋友提起,才被告知原来此举是不行的)、聊天……尽管带班游心理压力大,但是看到他们感情变好,开心闹在一块儿,一切都值得了。

对于他们,我总有个遗憾,曾经答应他们会陪着他们长大直到他们毕业为止,但我食言了。一直到我离开的那一天,我都不敢告诉他们,因为我知道他们会骂我,还会一直一直唸我。

第三年,我升“级”了,带高一理白班。说实在的,那一年并不很快乐。也许心境开始觉得难以负荷了,也许高中生思想复杂了,我在这班有很好很知心的学生,也有常惹是非勾心斗角的党派。还记得印象深刻的一个早上,训导处要班导师为发型不合格的同学剪头发,同学们列队在底层,各个班导师手持剪刀,检查到哪位学生发型不合学校标准,就咔嚓咔嚓下去,这样一剪,也彻底剪断了原本就不怎么融洽的师生情。我心里其实难过极了,那当下,心是虚伪地狠着的,剪,伤害了小瓜的心灵;不剪,与训导处敌对,日后恐怕还让校方难以处理棘手的纪律问题。那一场惨不忍睹的剪发仪式后,我和班上进行了“真心话大冒险”,我请同学们把话敞开,任何不满尽管说。他们的脸比死尸还难看,有者敢于表态,有者简直赌气不发一言,但我仍是硬着头皮,理性兼感性地道出校方的用意,也试图让他们明白美在一时的发型其实增长不了智慧。

原本那一年我实在没有兴致办班游,但是看到这一班成绩算优秀却如一盘散沙,对于班上活动大家提不起劲,于是我在班会向大家建议。一开始,同学就告诉我肯定办不成了,他们办了三年都因学校不批、同学不合作等理由而泡汤,但是我怂恿了几位有心人坚持到底。过程中免不了面对挫折,且还遭同学泼冷水,但是我告诉他们,活动是办给要参与的人参与的,不容其他人破坏。于是,就这样,我又带了一群小伙子去了一趟邦咯岛。我也发现到,他们之间悄悄地种下了不解之情。

第四年,我重投初中怀抱,但我仅呆了半年就离开了。算起来,我亏欠最多的就是这一班了。初一青班,程度参差不齐,作怪多端,但是这些都不是问题。问题是我老早在安排自己的离开,于是暗中策划“遗事”,虽然作了准备,但我总觉得自己给他们的还不够,该“调教”的还没有彻底调教。我总在想,若我在的话,我可以付出更多的努力让他们更快乐,更长进。但是,我必须放下这一切了,我选择了我的选择。

每个环境都有其精彩与不精彩,因为疲惫于不快乐的部分,我毅然选择了离开。离开了,我怀念起快乐的部分,因而在孤寂时添了一些美丽回忆。在独中的日子, 还有很多很多人、事、物没有道尽,我最感怀的是那些诚挚待人,认真生活的有心人,因为这一群人,这一篇一篇的故事才得以延续,再延续。

2009年11月2日星期一

谁的心错了?

一个星期的假期结束了。

心甘情愿地收拾心情回来这里,却在行驶约10公里发现车子不对劲,于是回头找外子一同去车厂。看着修车员这里忙,那里转,找出问题缘由,然后分工合作换轮胎、检查、安装、再检查,做一些我看不太懂的事情,但我知道那是他们的专业,必须相信他们。可是,我还是必须很小心看守我的爱车,担心零件被盗换,货不对版……

什么时候开始,我已经没有办法放下戒备心,放心用钱来换取公平的交易。

最近几个月在忙新家的装修工作。一开始与装修商洽谈一切美好,那人还是基督徒,声称基督徒不讲骗话的,而且看上去他蛮老实、守信。岂知,装修未真正开始就出现问题了,说好我们的装修必须在发展商修理屋子漏水问题后方可开工,他却在我们不知情下开始起架做灶。据他所言,那是不会影响漏水问题的,但是,好歹我们是屋主,也是顾客,总必须经过我们的同意才能进行装修啊!

过后的日子,也许是他接到更有价值的工程了,我们请他开工他却迟了一周多,理由是他的看工没有把话传达给他知道,让他不能作安排。天啊,他的看工追钱追得勤,可是传达信息却漏东忘西,真把我们搞晕了头。

到了真正开工的日子就是让我们既喜悦又痛苦的时候。灶模出来了,我们开心得很;壁砖砌上了,我们看到进展,开始策划搬家的日子;铁花安了,我们可以油漆了……嘿,别兴奋得太早,一样样细查之后,才发现,壁砖超过一半是空心的(不足洋灰砌上的),而且砖的颜色不一;铁花的品质比我们要的来得劣;skylight又是空心的,我们要的是实心的;还有……

谈判的时候,他烟抽得厉害,我理论得也狠。看得出,他是烦着缺钱周转。可我也是急着搬家,我要的是可以住一辈子的“安稳”的家啊!

这个假期就耗在监督进展、谈判、监督重修的工作,最好我累倒了。实在没有力气去据理力争,外子亦是。钱财也只是身外物,我们要的只是用钱财来换取你的专业,以实现我们的理想家园。这些,不是后来加上的,都是我们之间谈妥的约定,为什么这些约定能在不知啥因素下变得脆弱且毫无价值呢?

雨,伴着我一路回到TM,但是我还是安全驾驶抵达了。修车员是一个印裔同胞,修好车试车后他信心满满举起“好”拇指知会我没问题了,我才安心上路了。

长辈总会提点我们要小心社会的阴险,要防备,要警惕,但是,难道我们永远只能这样吗?倘若,这社会人人都认真看待自己的工作,人人都持有善心,我想,我家的铁花不必安了,我心中的那道高墙也不必筑起了。